第三十四章 修罗场?!
“祝老板,你回来啦?”听到密码锁响,重明衍赶忙朝门口投出道热情的目光,丝毫不见外地问:“这是买的什么啊?”
祝戎朝沙发瞥了眼,视线很快在夏绵脸上扫过,他沉默不语地把装食材的袋子拎到厨房,半晌才走到客厅把不咸不淡的目光撂到重明衍身上,问:“怎么又是你?”
“小绵绵这不受伤了嘛。”重明衍朝矮桌上支了支下巴说:“送慰问礼来啦。”
祝戎看了眼桌上摆了半边的礼盒,冷冷道:“送完可以走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重明衍抽着嘴角,心里估计早就骂了祝戎千八百遍了,可脸上还是保持着雷打不动的笑容说:“祝老板,别这么见外嘛,我们不是朋友么?”
“......”祝戎拧着眉毛,一副‘你在说什么屁话’的表情。
夏绵夹在中间左右为难,他抬眼瞄了下祝戎的表情,心里暗道不好,这眼珠里的小火苗正烧得滋啦作响,看样子是已经得罪了。
可重明衍哪里看得到什么火苗,他眼前的祝戎就跟座冷冰冰的雕塑似的,绷着脸双手插着兜不以为意地杵在那里,跟小时候招人厌的死样子没有半点变化。
“祝老板是准备下厨么?我有幸尝尝么?”重明衍兴冲冲地搓了搓手,转头问旁边的夏绵:“小绵绵,祝老板的手艺怎么样?”
“呃......”夏绵正想说些好话挽救,祝戎就抢在他前面硬硬地说:“不好吃。”看那表情就差说出‘快滚’两个字了。
“诶?祝老板不会那么小气吧?连顿晚饭都不让吃?”重明衍努了努嘴,眼神意有所指地朝旁边的夏绵瞥了瞥,似乎在提醒祝戎注意形象。
他沉着眸光道:“夏绵,你先去楼上。”
“哦,好,你们聊。”夏绵抿着嘴从沙发上站起来,虽然有点对不起重明衍,但看这情况还是先溜为妙。
“小绵绵,要好好休息,记得梦到我哦。”重明衍貌似还没意识到祝戎心情很差,不遗余力地挑战祝戎的耐心。
“......”夏绵微微颔首,看着他的笑脸,在心里感叹了声自求多福,然后慢悠悠地上楼了。
直到楼上传来关门声,祝戎才把视线撂在重明衍身上,他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道:“说吧,有什么事?”
“来看看你,能有什么事。”重明衍耸肩。
祝戎不冷不热地说:“我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好到这种地步。”
重明衍愣了愣,随即长叹了口气问:“祝戎,我们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吗?”
“我知道你一直介怀十年前的事情。”他摊开手,决心开诚布公地和祝戎谈一谈:“父亲意外身亡,祝家动荡不安,眼看着那么大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,重家作为常年的合作伙伴,非但没有出手相助,还在旁边推波助澜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祝戎平静地看着重明衍,似乎十年前的种种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过往,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。
他忽然觉得时间真的很神奇,从前那么难的日子,如今也可以像讲故事一样从别人嘴里说出来。其实说难也不过是站在今天回首过往得出的结论,当时的他可没什么闲功夫觉得难。那种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剥皮剔骨的情况,实在......需要集中精神。
重明衍脑子里飞速回忆了几个片段,沉吟片刻道:“我想说......快十二年了,你从19岁起帮父亲管事,21岁失去的一切,你用五年的时间就都夺回来了。到现在你马上31了,还有什么是你祝戎得不到的?难道给过去的友情一次机会都不可以么?”
短暂的沉默后,祝戎笑了:“就是因为过去,你才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。”
他的笑容很淡,仅仅勾动了嘴角,眼睛里却没有笑意,那样的笑容比往常没有表情的时候还能传递出疏离感。他笑着,可你从他的眼睛就知道,他一分一秒都没从心里接受你。
十九岁之前,或者再往后些,二十二岁之前,他都认为是有挚友这种东西存在的。重家的所作所为在这个利益至上的圈子里实在太正常不过了,不过是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。
这么多年,他看得还不多么?
不,够多了。
而他不想再看了。
“祝戎,你真的要这么绝么?想想我们的学生时代,虽然我一直看不惯你的臭脸,但我是真心佩服你,也是真心......真心拿你当朋友。”重明衍深吸口气,喉结上下一动,忍不住道:“你以为当初是我想那么做的?在重家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,即便我撒泼打滚,跟父亲大吵大闹,也换不来他们改变决定......你以为我愿意看着......你以为......”
“唉——”重明衍长长地叹了口气,吸了吸鼻子说:“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你决心要抛弃的东西光我一个人想挽回也没有用。”
“别用故作深情的戏码,你不是这样的人设。”祝戎冷冷地说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,你们家最近和祝氏有合作吧?还有过段时间的比赛......我猜猜,想拉拢夏绵过去帮你赌?”
重明衍猛地顿住,一副计划被戳破的样子笑了笑:“活成这样真的有意思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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